
带着相信上路
是首先带着相信上路,或只是带着怀疑上路,这或许正是一个信仰问题,从中分叉出来的方向、道路、风景和目的地是截然不同的。
有一天,一个在爱情中受伤的朋友问我:你还相信爱情吗?我不再会相信了!我绝不犹豫地回答:相信!受过伤,我也相信,一直到老,我还相信!我不是口是心非地鼓励他,而是我真的相信,我不但相信爱情,而且相信世间所有的美好。我对朋友说,当一个人不相信世间最美好的情感之一爱情时,他自然会久长地冷淡它,把它全当做假的,即使有一段真爱摆在他的眼前,他也会背叛它,当自己觉得这很可怕时,想要恢复爱的能力,就会显得很艰巨,由于不知甚么时候他已成为活着的化石。因此有人说:“由于信任,爱情才如童话一般美好。如果没有信任,爱情就会像地狱一般丑陋。”
怀疑爱情,怀疑生活,怀疑人生,这其实不可怕,而且这也很需要,但是我们的态度不应首先是怀疑,而首先应是相信,由于有了相信做生命的底子,我们就不会在怀疑以后变得虚无,会努力将自己导向美好的方向和目的地。这类相信也应是相信一切,而不单单是相信对自己有用和自己能够掌控的东西,既包括对真善美的相信,也包括对假丑陋的相信(相信它们对真善美的伤害是巨大的,相信它们终究会被真善美克服),固然更多的是对前者的相信,由此我们才会具有像凡高在书信中所援用的那种认识:“魔鬼其实不总是那末黑的,你可以看他的脸。”我们常犯的毛病正是由于意想到“魔鬼”的存在,而连“天使”都一起怀疑,结果认为后者的脸也“总是那末黑”,自己去看“天使”时,会觉得这就像一个笑话乃至谎言。
带着相信上路,就是带着一种睿智和气力上路,带着一种宝贵的信仰上路,或说,只有当我们相信真善美,真善美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只有当我们相信“魔鬼其实不总是那末黑的”,“天使”才会出现,我们也才能借助“天使”的气力驱走“魔鬼”。有的朋友可能认为,在疑云重重、迷雾茫茫的现在谈论相信,只不过是一种理想而已。我要说的是,如果我们连理想都不愿谈、不敢谈,我们究竟还能够做甚么?难道仅仅为了怀疑爱情、生活和人生,我们就必须背叛爱情、生活和人生?在我看来,内心里怀疑多过相信的人,生活起来会遇到更多困难,会更加容易失去生活,由于他迷失了方向或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自己给自己制造了太多的障碍和后退的借口。
相信,也即用真善美、用希望、用成功为自己代言,也即从一朵花儿开始学会信任全部春季,也即认识到:我来到世间的时候,春季已存在,光明已存在,世界也已准备好完善的霎时来迎接我,再多的悲痛、伤痕、阴影和死亡都没法改变这一点。这类认识对我们非常重要,只有如此相信,我们才能够永久最早沐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永久可以像孩子那样重新开始,永久具有新的自己、新的世界。而人是最容易在悲痛、伤痕、阴影和死亡中怀疑爱情、生活和人生的,我们也确切不是超人,只有对希望、宽恕和爱更多的相信,更多的效率,我们才能够避免在深渊里越跌越深,并且学会搀扶他人、救起自己。在相信美好的同时,我们也应当相信苦难是没法消灭的,我们所做的就是用美好来抵挡和减轻痛苦,痛苦也会在彼此的信任中净化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内心的气力得到完全的发展,“让我们以更加纯洁的心灵相信童话,取得重生”。由于心中有相信,我们才能够保有喜乐,去除悲伤,否则由于过量的怀疑而放任而为,等到行至人生的终点,转身望去,不过只是一片荒漠、满地狼籍。
生活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切属于一场战役,我们必须在更多的相信中防卫与保护自己,必须用一种“愉快与英勇的精神来安排计划”。相信的意义远远大于它的用途,正如一朵花的意义远远大于它的粉艳芳香,我们正是从一朵花开始具有了全部爱情、生活和人生的春季。诗人说得好:
许多燕子已坠落,许多还在纷纭飞着
许多小燕子刚刚诞生。当它们摆脱掉
地上的阴影,它们就成为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