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的不是经验和金钱,痛楚中的智慧坚守
当同行或对手一个个倒下,即使你也已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但拼上所有气力活到最后一刻,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当最少半数员工陆续离职,剩下的员工又眼巴巴期盼着梁公军能补齐已三个月不见踪迹的工资时,鲜果网的命运已被摆在了生与死的十字路口。
当时摆在鲜果网开创人梁公军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有些凄凉的终结点;另外一条湮没在未来种种不肯定的背后,通向未知。
梁公军所面临的危机,在无数创业者的血泪奋斗史上,稀松平常,几近不值一提。
酷我音乐CEO雷鸣放弃百度七剑客的地位和美国优渥的薪水,在简陋民居里蛰伏4年,没有分文盈利;瑞尼尔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瑞尼尔)总裁柯兆明放弃摩根大通银行个人和信誉卡业务信贷风险管理副总裁的鲜明身份,怀着一腔热忱、一腔梦想回国创业,却在国内外反差巨大的文化环境中几近失望;光线传媒王长田在政策不明晰的情况下踩雷前行,寸步难行,连曾志同道合的合伙人也失望退出,剩下他一人苦苦支持;“雷子乐笑工厂”开创人之一张成晓勇,倾尽家财只为话剧事业,却两次由于演员和场地问题,几近濒临绝境。
但荣幸的是,他们的奋斗史并没有在其间危机前就草草画上句点,而是每个都化险为夷活了下来,并书写了长长的续篇:鲜果网不但成为行业内的佼佼者,还取得某互联网巨头和手机厂商的青睐,保持深度紧密的合作;酷我音乐从同质化严重的数字音乐行业脱颖而出,跻身国内音乐产品一线阵营;光线传媒苦熬12年成功上市;瑞尼尔已为金融行业超过20000人次进行过金融业务精细化管理方面的培训;而雷子乐笑工厂推出的轻松减压喜剧,也已成了北京乃至全国民营话剧团中间响铛铛的品牌。
虽然面临的窘境不尽相同,但这些从绝境中折返,已或正在走向成功的企业,不难发现一个共同特点:在看似坚不可摧的困难眼前,他们的掌舵者没有畏缩,都选择了迎难而上,以破釜沉舟的气势,继续前行。
在这些企业领导者强大的意志力、决心和耐心眼前,所有的困难和挫折仿佛都成了使创业故事更加曲折和精彩而添加的点缀。还有太多不胜枚举的一样案例。
成功的故事很多,但成功者永久只是千千万万创业人士经过大浪淘沙后剩下的少数。正如梁公军所说,100个创业者,90个死在创业的路上,“最后真正能够冲出重围的可能就10个人,其中最敏锐、意志最坚定,资源取得最多的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那个,成为行业的引导者。”
或许,在某一个稍纵即逝的霎时,那些面临窘境的创业者脑中关于梦想、关于坚持的弦略微松动,他们所掌舵的大船就将偏离航线,那我们现在读到的将是另外一段悲情历史,故事情节与大部份被淘汰者雷同。
领导者的性情常常决定企业的命运。对众多曾遭受窘境的创业者而言,面对压力的心态和意志,是决定其抗压能力的精神源泉。抗压能力足够强大不一定能最后成功,但抗压能力太差,则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当他人在窘境中一个个倒下,即使你也已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但拼尽所有气力直到最后一刻,就算不是成功,也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打基础是最磨人、最艰巨的进程,鲜果网CEO梁公军在发不出工资、员工离职大半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放弃。
基础积累拼的是耐力
梁公军是同学中较早一批靠个人奋斗买了房子的。他曾是许多同学艳羡的对象。但他在买房子的时候肯定没有想过,他的房子会以那样的方式失去。
当时正值2008年春节前夕,梁公军的房子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出售。由于此时他急需一笔钱来给员工们补发已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公司已有很多员工陆续离职,梁公军卖掉房子,只想让留下的员工们过个好年。
或许梁公军放弃新浪、微软的高薪出来创业时,曾假想过窘境。但他一定不知道会困难至此。他想做的事情,表达起来很简单:“用两个字讲就是‘分发’,用四个字讲就是‘精准分发’,用七个字讲就是‘个性化精准分发’。”但实行起来远没有那末容易。
针对个性需求提供精准化的服务,这本应是对行业趋势的一个颇具眼光的预判,但梁公军却想鉴戒微软模式,通过在搭建的平台和框架上聚集尽量多的第三方服务,然后精准投放来实现,试图从服务层面做个性化分发。
在这条路上艰巨行进一年半,无果,梁公军意想到:“这个事太大了,不是一个创业公司可以做的。”梁公军心有不甘,“条条大路通罗马。路径A是死胡同,那不如折返,试一试路径B。”
但此时他个人的全部资金和朋友入股的几百万元已消耗殆尽,公司已没有资金来源保持正常运转。因而出现了卖房的一幕。
那一年,梁公军过了一个“不想再回头看”的春节,但对鲜果网来讲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转折。尔后,鲜果网开始将眼光聚焦于信息层面的精准分发。在梁公军看来,1万条信息中可能只有10条对某用户来讲是有价值的,而鲜果网要做的就是把这10条信息一丝不差地放在需要它的用户眼前。
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基于对用户各种行动数据的搜集和分析。而积累用户、建设庞大的用户数据中心、优化算法,“这些越是打基础的工作,越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积淀和打磨。”“漫长”这个貌似不具有杀伤力的辞汇,对当时除企业外包和咨询服务外没有任何资金来源的鲜果网来讲,却又是一座压顶的泰山。
毫无疑问,这座“泰山”照旧全部压在梁公军肩上。我们现在已无从得知当时的梁公军内心是不是时时焦虑,但最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咬着牙顶起了这座山,直到今天。
经过五年半一步一个脚印的积累,现在鲜果网不但取得了来自盛大投资和凯鹏华盈投资数百万元人民币和800万美元,还已开始为某互联网巨头提供数据,并且行将展开与包括手机厂商在内的多个渠道的合作。
若非梁公军当时“置之死地”的决绝和后来认准方向默默坚持的耐力,我们不敢想像今天鲜果网的样子。
类似的故事也产生在酷我音乐。酷我音乐CEO雷鸣放弃百度七剑客的地位和美国20万美元年薪的职位,进入他看好的数字音乐蓝海。为了朝这个当时定下的可靠方向前行,酷我音乐租的是简陋民宅,用的是他人搬家留下的破烂家具。在五道口的这个小三居里,雷鸣一呆就是四年。
雷鸣从一开始就明白版权的重要性,为了建立起足够庞大的音乐库,为了实现技术上的突破提升音质、改良用户交互体验,酷我前四年除烧钱还是烧钱。但四年后,酷我不但注册用户过亿,而且雷鸣自豪地宣布,酷我已开始盈利,并且由于版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音乐在线播放做得最好的一家而远远拉开了与同行的距离。
2011年11月24日感恩节,酷我音乐发布了“酷我音乐2012”品牌发布会,这一产品使用户在不同终端都可以实现账户和收藏内容的同步,实现了真实的云服务,同时雷鸣也宣布了2011年酷我音乐已实现了收支平衡。
鲜果网用5年的数据积淀和算法优化建立起了技术壁垒,从一样的产品中脱颖而出;酷我用4年专注于曲库、用户体验的改良,同样成了行业的佼佼者:“同质化我们认为其实也不是那末可怕。真实的竞争是在后面,在云端,不是在终端。”
企业领导者的超凡意志力是影响企业命运的重要DNA之一。坚持不一定成功,不坚持一定失败,那些大公司领袖的励志故事里不乏资金短缺或几近出售的波折情节。犹如创业者所体悟的那样,100个创业者,90个死在创业的路上,最后真正能够冲出重围的可能只有10个人,其中最敏锐、意志最坚定,资源取得最多的才能成为行业的引导者。
文化碰撞心态决定路径
成功的故事仿佛总有许多雷同。瑞尼尔总裁柯兆明和梁公军、雷鸣一样,在创业之前,都有着使人艳羡的一切:知名企业的高层职位、优厚的待遇。他曾担负过摩根大通银行个人和信誉卡业务信贷风险管理副总裁,也在AIG(美国国际团体)工作过。
作为最早进入金融技术创新领域的华人之一,柯兆明至今为自己的过去感到自豪,“我当时在摩根大通做事,一个项目成功实行,每一年产生的效益就有几亿美元,由于盘子大嘛,我管的部门总资产有2000亿~3000亿美元。”
但和梁公军、雷鸣不同的是,柯兆明放弃原来的一切除对事业的理想,还有令他十分无奈、没法控制的因素。虽然当年能做到他那一级别的华人最多不超过二三十,但在华尔街的环境下,这基本上已是华人事业的天花板。“美国人能给华人最高的职位就是比较偏技术的高级副总裁,大约相当于我们国内四大银行资深点的部门副总或处长,再往上不可能了。我们都是给银行卖苦力的。”
“卖苦力”让柯兆明看不到未来,即使已在美国打拼20多年,没法真正融入洋人圈子的失望感觉让他选择离开。2004年,他回国在中关村创办瑞尼尔,想把美国用信息技术改变金融管理和经营方式的事业在国内重新开始。
即便柯兆明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适应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情,但巨大的社会落差还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用20年时间在美国构成的所有工作经验和经历,让他在国内恍如成了一个夹在中美文化之间的“双面胶”,最使他难以置信的是,他这个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已连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也搞不懂了。
本来目标明确,实行方案具体详实,在国内的环境下却都变成不切实际,柯兆明发现用美国的思惟和方式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拓展业务,根本没法实现。“大家历来没想过,国内人喜欢扯皮。比如说本来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做完的事,扯皮就给你扯三个月。”从柯兆明如今十分调侃的语气里都不难读出他当时对国内幕况的稀里糊涂。
本来在不惑之年,放下优越生活在亲友反对声中重新开始事业就承当着比其他年轻创业者更大的压力。对国内环境不适应的各种莫衷一是和各种迷茫,让柯兆明刚回国时一度充满抱怨和愤慨。他只能告知自己:“这不过是第二次插队。第一次插队去美国,第二次插队回中华人民共和国。”
在美国时,艰巨的时候柯兆明还在他人家外面的楼道里睡过10个月,“我睡觉,他人去洗手间,稀里哗啦地从我旁边过”。想想在美国使人欷歔的遭受,柯兆明反倒释然了,变得更加平静和淡定。
他迅速调剂状态,静下心来逐步了解环境,并因国情制宜,充分斟酌各方面因素,根据环境特点来制定可操作的计划和实行方案。“做事业比的就是耐心,还是不要抱怨,要去解决问题。我也确切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苦点、累点、慢点,但是能找到。”
他以华尔街的思惟方式渐渐打开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门,用专业和恳切感动他人。“银行是我的客户,但我历来不请他们吃饭、饮酒,我在寻觅健康的气力,银行里也有健康的人,他们愿意和我合作。”打败大咨询公司、以专业素养吸引到工商银行这样的大客户,如今对瑞尼尔来讲已不是甚么难事。
柯兆明不慌不忙地耕耘着自己的事业。“我给银行上过300多堂课,金融系统几万多人听过我演讲,这应当算是成功吧?”
如今在柯兆明看来,过往的挫折、茫然、为难和现在的成功,都是浮云。
他也不愿意再用“放弃”或“坚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和总结过去,他更愿意用人生的酸甜苦辣咸来定义所经历过的种种。“本来就没甚么坚持,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都是人生的必定,我们到美国去,也是一个必定,甜酸苦辣都要尝。人生就是这样。所以是一个心态的问题。”
体制博弈如骆驼般强大
比起光线传媒,不论是鲜果网、酷我音乐还是瑞尼尔,都是荣幸的。最少,他们所面临的困难还在可控范围以内。而对光线传媒的王长田来讲,他要面临的已不单单是窘境而已。
媒体曾对此有如是评价:“如果仅从一个成功商业故事的范本去斟酌,不足以涵盖光线传媒作为一个范本的意义。光线的业务内容触及到意识形态领域。当民间资本参与传媒文娱业,政策层面模糊不清且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情的特殊性,如何生存,如何发展,这是以王长田为代表的民间资本没法绕开的一个时期命题。”
其实王长田的人生本来可以是另外一条风平浪静并可能一样光彩的路:记者、知名记者、资深媒体人……所以当他从肯定的传媒生涯踏入一切未知的创业之路时,很多人除不解、质疑也着实为其捏把汗。
之所以一切未知,是由于他想打造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华纳的梦想,在当时电视业主流照旧是制播一体的情况下,几近是自寻死路。但坚定他决心的,除刚刚显现的制播分离趋势,还有他对当时电视节目弊真个深入认识:“电视新闻节目大多节奏比较慢,没有包装,语言很差,角度不好,信息量小,思路太正,批评的声音太少,评论的声音太少。”
正是这类弊端,让王长田捉住了一个机会。当时北京电视台要办一档全新的新闻栏目,与王长田一拍即合。王长田跳槽至北京电视台,推出了一档新闻节目《北京特快》。这档节目以节奏快、信息量大赢得观众青睐,迅速打进北京地区收视率前三,直接致使当时收视王牌节目之一的《东方时空》改版。
《北京特快》为王长田的创业埋下了伏笔。几年后,因特殊缘由王长田离开了自己一手创建的《北京特快》。
体制内10年的工作经历,已让王长田对行业本身有了非常清楚的认识。他还在考察了美国和香港的文娱业后发现,文娱节目都是综合性电视台的重头戏,乃至有专门的文娱频道。他意想到,文娱资讯市场巨大,但国内市场还没有开垦。王长田把眼光瞄向了这片荒地。
王长田瓜熟蒂落地与几个媒体朋友成立了“光线电视策划研究中心”。5个人凑了10万块钱,靠写策划和拍摄专题片赚钱。
虽然已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创业早期的种种焦虑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娱乐界讲交情,讲关系,对王长田这帮新进圈子名不见经传的人,挨个打电话索要各艺人、演艺公司和文娱机构的电话,碰壁受冷眼的惨状可想而知。
或许光线传媒天生就需要经过磨砺才能成长,从成立的第一天起,每步都寸步难行。合作成立光线时握手的热呼劲儿还没散,由于几次竞标的失败,失望的合伙人全部退出,只留下王长田一人孤军奋战。
现在已无从得知王长田当时的内心感受,但明显紧急感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纠结。一个月后总共只有8个人的光线传媒做出了一个转折性的决定:做《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娱报导》。没有明星资源,就找到当时还是新人,中戏还没有毕业的章子怡,在第一期25分钟的人物专访里,泛论张艺谋、巩俐和《我的父亲母亲》。
虽然短短三个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娱报导》就迅速覆盖了50多个电视台,收视率高达8%,但光线传媒依然深陷资金拮据的窘境中。并且灾患丛生,王长田的父亲突然去世,非常悲痛的王长田回家处理完丧事,临走还跟亲戚借款10万元,拿回北京发工资。
王长田回想过去,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熬过那段时间的。好在付出总算在逐步得到回报。《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娱报导》得到了《人民日报》的高度评价:“电视的另外一个潮流是其主体功能向文娱功能的转变……《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娱报导》的出现,意味着电视人正在顺应潮流,弥补这一缺口。并且,这样寓意丰富的电视节目是由一个独立于电视台以外的民间电视策划企业担纲制作,这亦是惊人之笔。”
这句评论对光线传媒的意义不单纯是肯定或表扬,更是预示着政策风向标的转变。这对光线传媒来讲,简直是无尽黑暗中天边亮起的一丝希望的曙光。一直以来,不论光线传媒资金再拮据、人材再短缺,与它所面临的政策限制相比,简直可以疏忽不计。
由于,与华谊兄弟等纯洁依托影视剧内容赚钱的商业模式不同,光线传媒的业务已触及广电传媒的核心领域。探索未知领域,建立新的游戏规则,不难,资金也不会成为最大的障碍,最关键的是涉足敏感的“喉舌”,这让光线传媒从诞生起,每步都是在“踩雷”前进,时刻危机四伏。
王长田坦言,“2002年之前,民营公司是没有制作许可证的,没有许可证,公司的业务就是不合法的,因此一直在打擦边球。”即便到了今天,对民营企业而言,传统的广电传媒领域仍属禁区,何况在政策更加严格确当时。
但王长田始终没有产生过放弃的动机。他用12年时间将地面频道和城市台价值不大的散乱播出时段,拼成了一张独特的广电内容网和经营网。
12年后,光线传媒成功上市。在报答酒会上,王长田感慨道:“12年来,我变成了一只骆驼,由于这个环境风沙太大,有政策的沙漠、资金的沙漠、人材的沙漠。为了生存,骆驼具有了超强的生命力。骆驼其实跑得其实不慢,冲刺走50千米,延续走30千米。”一句轻描淡写的12年路程总结,王长田为此付出的血汗和代价却没法计算。
最严酷的环境中,“骆驼”王长田拼着一股坚韧和不伏输的劲头,终究在左冲右突中成长起来。
资深媒体人牛文文也不由在微博上感慨:“长田不容易:1.埋头奋斗12年,中间没有因其他诱惑转型过,也没由于TV的打击放弃过;2.12年没有天使,也没有VC青睐,靠自己的现金流走到了上市,实实在在的“骆驼公司”;3.没有奢华团队,只有个把老兄弟,被人骂家族企业;4.耐得住孤单,身在秀场,鲜见秀场。”
雷子乐笑工厂全家福。总裁张成晓勇身上明亮的黄色就像他时刻保持的乐观心态,对所有困难都是张开双臂安然迎接。
自己跟自己较劲是一种常态
或许是文化创意产业的共性,虽然业务属性不尽相同,以减压话剧为主营业务的雷子乐笑工厂与光线传媒,于不同时空开始,走的却是一样荆棘遍及的路。
雷子乐笑工厂开创人之一张成晓勇,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戏剧系毕业以后到总政话剧团一直做话剧品牌的演出,后来“犯了男人的通病,想折腾点事业”,就辞掉稳定的工作,转型做歌舞晚会,还制作过影视剧。
但没想到的是,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上。缘由无他,是由于经费问题。对张成晓勇来讲,不管电视剧还是晚会,制作本钱和风险系数都非常高,而当时资格尚浅,张成晓勇走了很多弯路,增加的本钱和风险被成倍放大。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话剧这类小范围的投资来决定自己的发展方向。
但话剧作为小众文化产业,门前的冷清与影视媒体的热烈,对照鲜明。这本就是一个不怎样红火的行业,民营话剧社日子特别不好过。犹如当初光线传媒,外部环境不被看好,每走一步也比任何行业都来得更加艰巨。
但选择这条路时,张成晓勇就没想过回头。他把前些年打拼买来的大房子置换成了一套小房子,拿着盈余的20万房款加上合伙人雷子乐的20万,一头就扎进了民营话剧市场。
万事开头难,特别是普通民众都不大接受的话剧艺术。笑工厂成立后的第一部话剧《爱情来了你就上》在八一剧院的支持下,终究将要上演。但前半个月,几近每天售出的票都不超过8张。为了聚人气填场子,张成晓勇领着底下的一帮演员们到处送票,却每每遭受或婉转或冰冷的谢绝。
“当时票送上门,人问‘你们演甚么呀?’‘话剧’‘不好意思,今天没空啊’,一听是话剧都不来捧场了。现在是主动来找我,说勇哥给弄几张票吧。”提起当初,张成晓勇充满了自我调侃,但笑工厂能有今天响铛铛的名号,其中经历的辛酸无以言表。
为了赚钱保持剧院运营,最开始笑工厂可谓挖空心思。用张成晓勇的话说,就是在主业话剧以外,“只要不违法,甚么赚钱就做甚么”。演出都在晚上,因而剧院场地白天用来开咖啡厅,售卖冷餐、咖啡,给附近写字楼的白领提供简餐;到演出淡季,张成晓勇还带着剧院的演员当老师:用自己团队的各项专业才能,办少年表演培训班和白领艺术培训班……
使出浑身解数,笑工厂的状态才渐渐好转,也渐渐聚集了很多人气。但好景不长,当剧院里这帮年轻的演员逐步在地铁里被观众认出来的时候,心态就开始变得浮躁:“我这么卖力给剧院演出,剧院红了,我工资还这么点?”
演员们要求加薪的怨言、不满、各种情绪宣泄让也有满腹委屈的张成晓勇在冲动之下,连夜把所有人的工资打卡,并附上一条短信:“对不起,我这里养不了你们了,你们出去闯吧”。结果,这些孩子们果真绝不留恋地全部离开了笑工厂。而此时距离笑工厂年底的新戏开演不到48小时,演出票也早已售空。
张成晓勇顾不上难过、伤心,发疯一样联系北京所有话剧圈里的朋友来救场。48小时后,新戏如期上演。在外面闯荡了一个春节的这帮孩子们,受了挫折和打击,一个个又灰溜溜的回到了笑工厂。气氛变得空前团结。
笑工厂愈来愈好,瑞士公寓的产权所有人同样成了笑工厂的铁杆粉丝,主动找到他们约请入驻瑞士公寓。这本来是一件令所有人欢欣鼓舞的事,但由于经验不足,签下十年租约以后,张成晓勇才发现,前八个月这个场地都要白租了:最少要用8个月时间设计装修。
八个月,笑工厂账面上只出不进,仅仅房租一项就高达60万。这一次张成晓勇卖无可卖,换成合伙人雷子乐把刚买了两个月不到的宝马卖掉,还拿父母的房子做抵押拿了100万贷款来保持笑工厂运转。“等于说我们又一次开始席卷家里人的财产来做这件事情。”张成晓勇自嘲道。
勇于倾家荡产来发展事业,有张成晓勇的这股狠劲儿,就不难理解,笑工厂为何能从北京130多家生存维艰的民营话剧社脱颖而出,经营得有声有色。
每天在各种困难的洗礼下,张成晓勇的艰辛也有了回报。前不久,笑工厂的一部《天生我怂我忍了》取得全国戏剧文化五项大奖。
张成晓勇对此深感自豪,但也充满耽忧:“由于现在我们养成了一种习惯,不愿意顺着走,常常顺的时候我们每天可顾虑了,特担心特惧怕。如果在某一瞬间觉得倒霉了走入低谷了,那反倒是我们鼓舞斗志的时候,我根本不怕。”
太风平浪静反倒会让张成晓勇觉得是一种劫难。在各种磨难中摸爬滚打,他头脑里已有一根弦,时刻绷紧,充满危机感。张成晓勇说,他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所以即使笑工厂已申明鹊起,张成晓勇还是在不久前为了排练连续五天没睡觉,硬生生把自己累病了。
“我已把自己作成这样了。”张成晓勇觉得这没甚么不好,“压力越大,动力越强。”
的确,不论是鲜果网、酷我、瑞尼尔、光线传媒还是笑工厂,无一不是在压力之下更加茁壮成长。或许他们当中,还有人没有到达成功的顶点,但有这帮对自己特别狠的领导者在前面带路,有这么强大的化压力为动力的意志力,即使还没有真正成功,与其他人相比也已站在了离成功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