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敏洪:你心中有无越不过去的铁丝网
和一帮朋友一起去内蒙古玩。到了科尔沁草原,只见马路两边是绵延起伏的平缓山坡,很像是Windows视窗里的照片:草色碧绿,延伸至天际,草丛中开放着美丽的野花,黄色的、紫色的、蓝色的,迎风摇摆,美不胜收。大家把车停在路边,想从山脚下爬到山坡上,由于到了山坡顶上,就可以看到更加辽阔的草原,能更近距离地看白云从晴朗的天空飘过。
下车后,大家发现路边有一道延绵很长的铁丝网,拦住了通往山坡的路。要想爬到山坡上,就一定要超出这道铁丝网。铁丝网其实不是很结实,也不是很高,估计是用来挡住放养的牛群或羊群,免得它们走散;或是用来分隔已被承包到个人或家庭的这片草原,免得和邻居家的草原搞混界限。但这道铁丝网原则上不是用来阻挡人进出的,由于略微使点劲,人就可以从铁丝上面跨过去;或把中间的两根铁丝往上下一拉,铁丝网中间就会出现一个大洞,人就可以从洞里钻过去。
但就是这么一片小小的铁丝网,却把我们这帮人挡在了外面。一下车就有人说:呀,有一张铁丝网,我们过不去了。我犹豫了一下说:没事,我们可以钻过去,那边草原那末美,我们爬上山坡可以看到更美的风景,钻过去是值得的。但马上有人说:钻过去是不守规矩的行动,被人看见了会挨骂的。再说,如果钻过去,铁丝钩住衣服了怎样办?在城市里生活久了,就容易被城市的诸多规矩束缚住,人们守规矩变成了一种习惯性思惟,很多突破性思惟就遭到了限制。面对眼前的铁丝网,他们明显在用过斑马线的思惟模式来思考,觉得有了这道网就不应当突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知道这样一道铁丝网一般不是用来挡人的,就算是挡人的,突破了也不会产生甚么严重后果。我带头走向了铁丝网,把铁丝向下一压就跨过去了。其他人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发现我跨过去以后甚么也没有产生,看着我快乐地走向山坡,终究一个接一个地跨过铁丝网,在草丛和花丛中倘佯起来。到了坡顶,大家明显已忘了铁丝网的限制,每一个人都纵目四望,把草原的壮美一览无余。蓝天上白云飘过,草原上羊群走过,城市和与城市有关的一切烦恼被一扫而空。
回到车里后,大家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行动,谈论着超出铁丝网的快乐和脚步亲近草原的喜悦。可是在一个小时前,很多人还对超出铁丝网心存疑虑,然后有一个人带头突破了,其他人就一起随着突破了,因而就有了生命中一次由于突破障碍而收获的额外的幸福感和成绩感。其实,生命的成长也是如此。在我们成长的进程中,由于风俗、传统、习惯等的限制,我们在潜意识中逐步养成了“不突破界限”的习惯,而这类习惯渐渐就成为制约我们发展的重大障碍,使我们一生堕入不敢突破、无能为力的境况中,最后只能像人们常说的那样——认命。我们中有多少人会去主动思考是甚么造成了这类无能为力?究竟是受限于客观条件做不到,还是由于自己思想和勇气的局限做不到?如果是后者,那我们是不是应当思考如何突破,突破那道其实其实不是很高的铁丝网的限制,爬到山顶去看精彩的世界?
关于局限性,人们曾拿跳蚤做过一个实验。有一只跳蚤,可以跳得很高。实验者把跳蚤放到一个瓶子里,它马上就从瓶子里跳了出来,跳跃的高度远远超过瓶口。后来实验者把瓶盖盖上,结果跳蚤每次往上跳的时候都被瓶盖打下去。跳蚤不断受挫,不断调剂自己的高度,最后终究能够跳到恰好到瓶盖的高度,不再努力想超出瓶盖。第二天,实验者把瓶盖拿掉,但此时跳蚤已习惯了跳到瓶盖的高度,虽然上面已没有了高度的限制,也不再超越瓶子高度一点。
在现实中,我们的努力也常常一次次受挫,就像跳蚤被瓶盖打回来那样。但不管被打回来多少次,我们都不能成为跳蚤,否则就一生“跳”不出世俗给我们设定的“高度”。我们要时刻告知自己,我们能跳得更高,比想象的要高。不管任什么时候候,我们都不要让心中那道其实其实不高大的铁丝网挡住我们登高的渴望。
摘自《新东方英语》